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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生在的青年朱茂江已经斫琴14年,但他与古琴之间的缘分早在20多年前就开始了。《流水》是朱茂江听到的第一首由古琴演奏的歌曲。直到现在,他都能清晰的记得,少年时他初听这首曲子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,仿佛从收音机里看见了山林碧泉,风穿过树林从耳边经过,溪水在心头肆意流淌,时间变成了音符从奏者的指尖流逝。当时的朱茂江就对这种能发出如此苍古、浑厚、余韵悠长的乐器留下了深刻印象。只可惜那时的他生在农村,经济条件受限,想要接触这种本来普及度就不高的乐器,更是难于上青天。但此时,古琴的种子已经埋入了朱茂江的心中,只等一个机会就能破土而出,长成参天大树。
成年后的朱茂江为了生计,跟随大流从双峰去往东莞打工。那时的他以为自己这一生与古琴会同平行线一般,不会再有交集。但上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,2005年,朱茂江与友人在广州大佛寺游玩时,有幸遇到谢导秀先生正在进行公益授课。当时的朱茂江仿佛在混沌中看见了光一般,毫不犹豫的跟随了光的指引,开始从东莞至广州两头跑的生活,但生活哪有那么容易,朱茂江的梦想又一次败给了现实。
虽然,朱茂江再次与古琴失之交臂,但古琴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中发了芽。他开始有意识的寻找机会,直到2008年,他遇见万江纯阳古观上阳子师傅,从他那里开始系统性的学习古琴弹奏和斫琴,在这位古琴造诣深厚的老师指引下,真正开始全方位的了解这存在了三千年的古老乐器,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坚持下去,传承发扬古琴的信念。
古琴是一种古老的弹拨乐器,更是古代文人雅士修身养性,乃至静心悟道的一种精神生活方式。所以,斫琴并不仅仅要求朱茂江有一双好耳朵,更要求其对儒释道三家皆有所涉猎。多年来,他始终怀着对古琴艺术的敬畏之心,脚步不停的四处学习,2018-2019年,朱茂江完全脱产,到扬州刘少椿琴馆等处,跟随各位名家进修古琴斫制与弹奏,汲取广陵派古琴精髓。朱茂江有点后怕的说:“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有魄力,背着一张琴就走了,根本没有考虑脱产后的问题。不过,职业路不就是这样吗,只有不断的充实自己,才能不被时代所抛弃。”
在记者问及一张古琴的大概制作时间与流程时,朱茂江苦笑了一声,“与西方乐器制作,有参数支持不同,古琴什么参数也没有,全靠斫琴人的感觉和经验。所以,每位斫琴人都要首先吃透,如琴之九德‘奇、古、透、润、静、匀、圆、清、芳’等概念。制作一把古琴从选料开始就很有讲究,最好选取上百年的老木料来制作面板,有时越是朽木,就越容易出好琴。也正是因为如此,好木难寻。”
朱茂江经常被朋友戏称是半把刀(即半个木匠,半个漆匠,半个琴人)。因为,古琴的传统制作十分复杂,制木胚、髹漆、装配等,至少可以概括为十几个步骤,每一步中包含上百道工序、细节。这些步骤都需要人工一遍又一遍的去打磨,所以有一句行话“磨琴亦磨心”。
朱茂江告诉记者,一把古琴的制作时间少说也要2年。这其中的过程可以说是相当的枯燥,斫琴师根据不同的外在因素来对琴进行打磨。机械性的重复一件事情的时候,是对一个人的心性的考验,况且斫琴师的每一次出手都不可挽回,这就更加需要斫琴人的专注与果断。他如果不是实在热爱古琴,可能早就放弃了,毕竟斫琴这个活有时真的又脏又累。
现在,朱茂江的经济情况较他刚入行时已明显好转,斫琴的过程对他而言也是一种修行。
“斫琴就是要静心忘却杂念,专注于当下手中的活计,只有这样,才能与古琴进行沟通,把每一块木材的独特之处发挥出来,做到天人合一。这也是给琴庐取名天一的原因。”在记者问及斫琴和做人之间有什么共通之处时,朱茂江回答:“做人做事跟斫琴一样,都要学会摒弃杂念,静心钻研,也只有这样才能有所成。”
“琴虽用桐,然须多年木性都尽,声始发越。予曾见唐初路氏琴,木皆枯朽,殆不胜指,而其声愈清。又常见越人陶道真畜一张越琴,传云古冢中败棺杉木也,声极劲挺。”(《梦溪笔谈》)朱茂江用自身经历为青年人现身说法,朽木虽不可雕也,但只要能去其“木性”找准方向,一样可以成材。并不是所有的名家大师都是天才,我们普通人一样可以成为名家大师,只要我们能在这纷扰的红尘中,为自己的内心开辟一片净土,断除杂念,去浮戒躁,循序渐进,静心钻研皆能成材,成为对社会有用之人。
对于现在年轻人在梦想与面包之间的取舍问题,朱茂江也有自己的看法,他说:“年轻人不要害怕试错,现在社会的环境和资源都比我们那时候好了很多。所以,每位怀有梦想的年轻人,希望你们勇于追梦,在追梦过程中不管遇到什么困难,都不要轻言放弃,坚持就是梦想变为面包的途径。希望每位青年人都能把握住机遇,为社会进步献出一份力量。”(记者 戴源)
责任编辑:王星